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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

安徽无为县、酷吏似阎王:大饥荒纪实

36、安徽无为县 酷吏似阎王


无为是安徽的一个大县,面积有2900多平方公里。解放初期,人口为943397人,1369302亩耕地。它位于长江北岸,与全国四大米市之一的芜湖隔江相望。过去沿江是一望无边的荒湖,湖内杂草丛生,曹操率领83万人马下江南时,到此望而却步,叹日:“此乃无为也。”抗日战争时期,新四军七师常驻这里与日寇周旋。 1949年4月百万雄师过大江,刘邓大军从这里千帆竞发。




1954年,百年未遇的洪水冲破长江大堤,淹没百万亩农田,在党的关怀下,放贷款、进口粮、捐寒衣,组织生产自救、重建家园。在如此的大灾年景下,竟无人因缺衣少吃而丧生,因而在广大人民心目中,毛主席、共产党再一次体现了伟大救星的光辉形象。




1955年春,全县成立了1119个农业生产合作社,不久,主席发表了“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”的论述,县委对合作化运动由“小脚女人”的步伐,一下变为风驰电掣的快车,全县一气呵成“社会主义合作化”。这时,全县最大的高级社白茹洲高级农业合作社,在原来的106个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小社基础上自愿联合起来,不顾客观情况,取消土地分红,实行完全按劳分配的分配原则,加之当年的收成很不理想,以致农民家庭收入寥寥无几。不少人在秋后即缺米少柴,随之纷纷要求退社,有的成群结队抢分集体的存粮;有的硬行私分集体保留的稻种;有的公开责怪政府,咒骂干部。一时人心惶惶。




省、地派来了工作组,“对富裕农民的资本主义思想和干部、党团员中的右倾保守、个人主义、本位主义、平均主义等各种错误思想,都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。”




在整社期间,还派来了一位华东地区一级宣传员XXX,他在一次万人群众大会上提出。谁要退社,政府将和他把帐算清楚:有大军渡军时的损失帐,刚解放时的救灾账,几年来的救济贷款账,成立农业社时的贫农合作基金账,全国各地派来救灾医生,从云南、四川等地调来大米和种子的各项费用账……把老实的农民说得目瞪口呆,一个个只得背地叽咕;“原来说入社自愿,退社自由,现在又变卦了。”从此再也无人要退让了。这就是无为县农业合作化的一段历史,也是后来大跃进、共产风的前奏。




大跃进那年,安徽省委从安庆地区调来一个叫姚奎甲的担任无为县委第一书记。当时整天处在饥饿线上的农民们,纷纷逃到江西省。那边的干部和农民对逃去的“灾”民,寄予同情,给他们田做,给他们饭吃,有的还发给接收证明,让其全家迁去。姚奎甲视此情况,一面向省委反映,要求省委干涉,批评江西省随意接收安置,一面派人前去动员返回。还要求各个车站、轮船码头,凡无正式证明的,一律不卖票。处于断炊的农民,逃命遭到百般阻拦,已经逃出者又被追回。被追回后,又得不到生活上的安排,遭厄运者数量很大。




人民公社的假、大、空




1958年9月间, 公社化运动势如破竹,此时大跃进高潮已推向顶点。全县原有435个农业社,一瞬间并为31个人民公社。




如何办得一大二公,办成共产主义性质,当时县委拟了一个“关于试办共产主义人民公社问题”草案,谁知不到10天的时间,即普遍实现共产主义的人民公社了。




严桥区响山农业社的社长叫陈广复.是个老退伍军人,此人在部队搞过供给工作,他在1955年就在农业社实行过共产主义分配制度,公社化时搞起供应制更是轰动一时,连毛主席都知道了他的名字,说“安徽省无为县在三国时曾出现一个黄文炳,现在又出了一个陈广复”。当年主席视察安徽时,还要到他们社去看看,因交通不便,未能成行。陈广复的响山社供给制有这么一段顺口溜:




发米发柴又发盐,




过年过节样样全。




有酒有肉有香油,




红糖鞭炮带挂面。




到热天,发草帽,




另有一把芭蕉扇,




有毛巾,有香烟,




还有肥皂洗汗衫。




要结婚,就支款,




生了孩子更安然,




有产假,还不算,




糯米红糖加鸡蛋。










继后《人民日报》发出了《安徽省响山社最早实行供给制》 的报道和《一棵共产主义的幼芽》的通讯。文中肯定地说:“响山社许多可贵的创造,是发人深省的。全国农村正在大跃进,时代逼着我们必须考虑共产主义的具体形态。共产主义,应像列宁指出的那样:‘那时,社会就不必在分配产品的时候,规划每人应当领取的产品数量,每人将根据需要自由地领取’”。




无为公共产风的表现,除实行“供给制”外,就是刮平调风。据有关统计资料表明,平调的种类有土地、劳力、耕牛、农具、房屋、家具、家禽、家畜、现金、粮食、柴粮、柴草、木料、砖瓦、芦席、毛竹、稻繁、车辆、鱼、藕、棉被、棺材等。




据袁乃平、吴克明、朱宗新 3人于1960年12月12日调查的红旗公社新民大队情况:“全大队共平调的房屋471间,拆掉房子109间。平调土地119.9亩,平调耕牛21头,平调水车119辆,母猪21头,手推独轮车35辆,船1条。”




据该县统计资料标明:1958年期间,县向公社调支的劳力所做的劳动日就有736万个,连同各种器材物资总共价值746万多元。大江公社1959年提出要实现”七个万’,即万头猪场、万鸡山、万瓜棚、万鸭棚、万鱼塘、万鹅滩、万亩丰产片。这股风推动下面的“共产风”,公社提几个“万”,大队提几个“千”,生产队也提几个“百”,层层要从下向上调,千方百计集中凑数,如此把下面搞得空如水洗。




三年的共产风(笔者认为办人民公社的实质就是共产风),给无为人民带来了前所未见的灾难。据有关资料表明:




一、大量的饿死人。据县公安局统计,全县1959年非正常死亡几万人,1960年又死亡十几万人……




二、耕牛农具大大减少。 1957年全县耕牛共有38597头,到1960年只有28100头,减少10497头;大型农具原有294805付,到1960年只有118561件,减少176244件,其中减少程度最严重的是无城区,达80%。




三、十地荒芜,粮食减产。从1958到1960年,粮食产量年年下降。粮食总产量1957年为6.7亿斤,1958年为6.2亿斤,1959年为4.4亿斤, 1960年为4亿斤,与1957年比,减少36.5%。




还有从1958年秋到1960年春,大集中、大平调、大搬、大拆和大兵团作战之风,一刮再刮。1959年秋后,全县实行家禽、家畜大集中,普遍出现大杀、大吃、大卖等现象,搞到最后,几乎绝迹。




整个农村被搞得满目荒凉。




从衣食父母嘴里夺粮




姚奎甲是中共无为县县委书记。他为了保官,编造了瞎话。千千万万农民在死亡线上呼救了,有的已在一边张口要吃,一面咽了气,姚书记反而说那些“不缺叫缺”、“闹粮”,甚至还下命令要基层干部反“瞒产私分”,使很多无辜者遭到打、骂、捆、吊等皮肉之苦。




无为县福民乡古楼农业社在反“瞒产私分”中,据不完全统计,捆、绑、吊、打社员36人,其中打伤3人……




1958年底粮荒日渐严重,大多数农民都在嗷嗷待哺。一次姚奎甲却在县委扩大会上说:“现在农村到底有没有粮食?我们回答是,粮食不仅有,而且很多。粮食问题,关键是领导的思想作风和工作方法问题。”




1959年2月11日, 姚奎甲在区、社书记会上还强调说,“要认真清理仓库、种子、加工厂和食堂,查草堆打未打,场基上有没有稻,查代食品找未找尽……”




14日,姚奎甲亲自主持的大江公社反瞒产会议,追逼十分激烈。一个大队书记赵宪成被撤职,官镇大队骆以寿被斗被打;东河大队牌坊生产队一姓魏的小队长,姚还叫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朱治华组织人专门斗争了两天。姚对精华大队会计赵同庆说:“你不交代瞒产账,就法办你,审你罪,看你狠还是我狠。”东河大队生产队长汪为山,被斗时,受到打、拖、冻,还把衣服扒掉用冷水浇。赵渡大队副书记刘长山说他瞒产3000斤稻子,姚一见面就说: “你还蒙我吗?你不讲, 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。”这次谈话到深夜,刘长山跑回家就自缢而死。刘死后,姚奎平还布置大队写报告说刘长山贪污公款,瞒产私分(均非属实)与反革命的女人结婚,宣布刘长山叛党畏罪自杀。




12月中旬,姚带领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等人,在六洲公社新华大队搞反瞒产重点时,亲自和通信员张修白吊打了生产队长李必松,并指使民兵和通信员捆绑生产队长胡必喜、陈能富和会计李必华3人,以后又捆吊打12人。




姚奎甲一面逼迫下面反瞒产,把农民中的口粮搜尽,一面逼迫干部,千方百计抓粮入库。1960年秋粮入库时,虚报的受到了表扬,还登报说“一马当先”。开城公社实际入库只有3万斤,粮站站长如实上报,姚叫办公室副主任打电话说:“把这个狗娘养的绑上来”。一次姚打电话要土桥公社书记马玉根继续送粮,马说:“只剩30万斤种子,实在无法送了。”姚说:“口粮也要送。”




1959年10月,尚礼公社已饿死人。姚在公社书记会上对该社书记刘谊宽说:“ 你回去,如3天完不成24万斤征购任务,下次来开会就提头相见。”




第二天晚上姚召开电话会,刘因吐血病倒,由副书记任士好接电话,姚命令刘马上到县里来,刘还不敢说自己吐血,连晚跑到县里,结果被逼得将30万斤种子送掉。




姚奎甲对下抢夺农民的口粮,对上汇报还说对农民的口粮已作了“很好的安排”。




无为大量的饿死人的问题暴露后,姚奎甲即调往徽州地区,去后不久,省委即通知他到无为作检查, 他在1961年1月14日无为县委召开的常委会议上检查说:“由于浮夸,1958年得中央的超纲要奖状,1959年得地委的超纲要红旗。在征购上任务一加再加,既卖了口粮,又卖了种子,前面卖粮,后面无吃。特别是1959年冬部分食堂停伙断炊几十天,而我不顾实情,仍布置打闹秸稻和搞社会余粮。在粮食入库时,每天要入库数量,少报不行,多报欢迎,如刘渡公社先报一天完成20万斤,批评后,逐渐增加到每天70万斤。




我们在下面设粮食临时库,也是弄虚作假……”




用专政手段镇压反映实情的人




县委来信办公室,1959、1960年共收人民来信1173件,绝大部分都未认真处理。有的还作为反动信件侦破。




一次,石润公社党委书记谭布真,匿名向中央邓小平写信反映情况,姚奎甲在省里开会得知消息后,立即打电话告知谢永康,要他配合省公安厅蒙处长进行专案侦破。谢数次以测验学习党的八届八中全会文件为名,要全县大队以上干部每人亲笔写一份学习心得送到县委,核对笔迹。在查对不着情况下,姚奎甲就到处怀疑.逼迫县委办公室主任潭荣植、原副县长刘希文及汪卓、朱吉祥、胡志杰等同志承认,最后谭布真怕连累别人,主动承认是他和一名大队干部写的。结果谭被斗争,定为右倾分子,受到留党察看两年、行政降两级处分,并送农场劳动。




原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钱汉轩,病退后化名向中央和毛主席写信,反映无为农村情况。姚收到这封信后,即交县委办公室转赫店公社书记丁学甫进行侦破(因看出是从赫店邮局发的),并叫公安局拍成照片在赫店公社到处查对。钱伯定错他人,即向丁学甫承认是他写的。当时钱正发烧,天在下雨,姚得知消息后命令丁学甫立即派人将钱送到县里。姚一见钱就破口大骂:“你这个混蛋,是张凯帆的爪牙、走狗,吃饭不干事,还向中央告状”。随后把钱关了一个多月,组织两次斗争,令其反省。




省委书记处书记张凯帆,因所谓的右倾错误,在遭到错误的斗争之后,姚奎甲对张有过接触的人也进行了残酷的斗争,有的被罚跪,有的被扒衣服,进行秘密搜查、严格监督、强迫劳动,并划为“右倾机会主义分子”和“严重右倾’,送到大蜀山畜牧场劳动。




一次,田桥公社书记季永山、庙后大队书记杨克才、港河大队大队长汤圣传3人写信给毛主席,并上北京反映姚奎甲及无为问题。姚得知后,即派人去北京将季等人领回,经过斗争后下放劳动。后将杨克才开除党籍、开除公职、劳教;季永山、汤圣传受到留党察看两年、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、23级组降为25级的处分。在他们劳动期间,杨克才因去芜湖一趟探望爱人,季永山请假去马鞍山看病,姚说他们不老实,还想告状,即将他们逮捕起来,关押一年零8个月。




严桥南岳小学副校长陈英,于1959年7月至10月3次向姚奎甲写信,反映当时无为基层干部作风和群众生活的实际问题。姚不但不支持,反把陈英写信问题转告文教系统整风领导小组,要其对陈斗争,并说:“有个小学教师给我写信,内容非常反动,骂到县委头上来了。我已叫县委办公室通知区里派专人将陈英送到县里来,你们要转告文教局组织专门会议进行斗争。斗争后要专人看管。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学教师还整不倒。文教局在斗争陈英期间,姚曾找陈英到县委小楼谈过话,并两次亲临会场作指示。斗争结果,将陈英划为右派分子、撤职降级、监督劳动。




姚奎甲对谭荣植说;“今后如有人向中央和国务院投寄的信,要邮局堵住,每天晚上要检查”。




一次,姚到襄安镇,见有个摆摊子代写书信的,姚怕他代写人民来信,亲自把他带到公社审讯,并把他的摊子毁掉,还威胁他说:“今后再要写,我把你捉起来法办。”后来这个人被吓得逃走了。




根据现有材料统计,被他骂的就有75人。其中有县委书记、常委、公社书记,以至小队干部。




有一次,县委第二书记吕奋志到合毛公社,发现郑河大队断粮,要求县委解决两万斤粮食,姚马上发火说:“你不能干就回来,后面跟的尽是鬼”。




一次姚奎甲因怀疑传说的“小轿车是姚政委一个人坐的,别的书记没有哪一个敢坐”的话是张云副县长说的,就把张喊到小楼上骂道:“你可知道自由主义有多少条,你这样混蛋,给我反省。”




一次,三宫殿鱼苗场场长赖风旭(县委委员)汇报场里死猪情况,姚即骂他:“猪死掉了,你怎么不死。”




县农业局长胡志被斗争后,因病要求住院,姚说;“你是思想病”,并骂:“ 张凯帆是你亲爸、陆学斌是你干爸,现在他们垮台了,娘卖X的,你去告状吧!”。




黄络七圹大队副书记郭胜凯(原在县委办公室工作)一次被姚找来问道:“你那里产量怎样?”郭如实汇报:“早稻单产只有六七十斤”。姚骂道:“你混蛋,你死在那里搞什么名堂,你是瞒产私分头子,你是地主思想,我开除你的党籍,开除你回家还要同你算帐。”




一次姚奎甲通知牛埠区委书记包世安到蜀山区参加会议。姚在这个会议上骂道:“牛埠区包世安刮低产风,是白旗、是右倾,不和县委安一条裤子,你这个老东西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”,立即斥令包退出会场,并将包放在一间小房子里关了3个小时后,宣布撤职,要其反省。




姚对一些干部处分后,名义上是下放劳动.实际上是劳改。如姚亲自在王福大队办了一个收纳90多人的小劳改农场,其中,除派出所送去的五类分子21人外,其余大部分是干部和社员群众。在这里劳改的干部和社员,是作为罪犯看待的,强迫于重活,有的做不动就打,有时甚至不给饭吃。




姚奎甲在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凶神恶鬼的面孔。干部、群众怕他如怕虎。




一次姚奎甲在得胜大队骂大队书记。在场的人都吓得低着头,不敢望他。待姚走后好一会时间,三益大队书记王之道才抬起头来问人家:“姚政委哪时走了?我耳朵都被吓闭了气。我如再参加这样的会命也没有了”。后来该大队干部因怕与姚奎甲见面,专门开了一个边门,一看见小黑车来,干部们就从边门溜走。




响山公社干部,因怕姚奎甲来,从牛岭到公社,一路上村村都竖了旗号,姚的黑车子一到,各处旗子就放倒,干部们一见这个标记,公社只留个别人接待他,大多数干部都躲开了。




高沟公社一次正在开党委会议,听说政委来了,立刻党委散会,章大好、肖寿山、业显能等几个党委委员骑着自行车就跑。




共产党里有说真话的好首长




历史上的海瑞,在官持身廉介,嫉恶如仇,锐意兴革,打击豪强,疏浚吴淞江,兴修水利……卒于官,贫至无以敛。




但是当代的海瑞是谁呢?他就是在那“共产”风暴弥漫之际,无为人民虔诚默念为“青天”的张凯帆。当时他曾被一些人诬为“大闹无为20天”的 “右倾机会主义分子”。




1959年春以来,身为中共安徽省委书记处书记、副省长的张凯帆,不断得悉无为“田园荒芜”、“灾情严重”和“民不聊生”的消息,心情极为不安,便来到无为作实地察看。




他是1959年7月4日到无为的,后因得悉一些风声,于7月23日便退省城。




他在无为的整整20天里,不顾个人的疲劳,跋山涉水、披星戴月,走村串户,深入察访官情、民情、灾情。每到一处,找干部、访农民,和他们促膝谈心,并细心察看当时的干群关系、农民生活和庄稼生长的真实状况。通过耳闻目睹,证实无为情况果真十分严重。人们脸如黄蜡,骨瘦如柴,有的拉着拐棍,有的卧床不起,特别是饿死人的现象已有所闻所见。而且有的干部,面对农民受难,不加怜悯,反而动辄打骂。再看到处禾苗生长得犹如枯香直立。




满目凄凉情景,使张凯帆心急如焚,他一面与主宰无为人生死存亡的县委第一书记姚奎甲交流情况、沟通思想,以期求得为民解救的目的;一面多次电告省委、地委反映情况,请求给予支援,一面沿途呼喊,要求干部和群众同舟共济,启发农民多种蔬菜,振作精神。




他嫉恶如仇,爱民如子。当时红旗公社王福大队书记张定根,横行霸道,打人骂人无计其数, 且一次即逼死3条性命,但此人为姚奎甲所宠。张凯帆刚性秉直,通过政法部门将其逮捕。新民大队一生产队长黄大本、陡沟港河大队一生产队长倪进长因多次打骂群众并掼碎群众的锅,张凯帆对此十分愤慨,随即通过地方组织,将其宣布撤职。全县人民对他在无为察访,嘁嘁相告,冰冷的心灵一时由绝望变为有望。




但是,由于姚奎甲只顾个人名利,不顾人民死活,对张凯帆在无为的所言所行,耿耿于怀,恨之入骨。其时正值中央召开庐山会议,彭德怀的忧国忧民“万言书”受到了谴责。姚奎甲窥探形势对他有利,觉得张凯帆言行与彭德怀的观点相似,便搜集张凯帆的材料报省,省又转报庐山为毛泽东主席所闻。毛即在庐山会议上指出“安徽有个张凯帆……” 安徽省委于1959年9月19日做出了“关于张凯帆、陆学斌反党联盟的决议“,指责的罪过主要是张凯帆在无力的20天期间“反党反社会主义”言行。其中最主要的、最具体的就是他在无力所提倡的“三还原”、“两开放”。“三还原”即房屋还原,自留他还原,伙食还原(解散食堂)。“两开放”指市场开放、鱼塘开放 (可以让农民搞搞鱼虾)。 就这样,把张恺帆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,被开除党籍,撤销副省长职务,关押200多天, 经批判斗争后送淮北某矿劳动。其妻史迈也受到了株连,全家被赶出省府住宅大院。




张凯帆在被错误处理之际,曾就他的冤清,作律诗一首。诗云:










神差鬼使到无城,




为报真情获罪名。




五十一天伤乱箭,




万千张口书曾参。




无心偏惹“三还”恨,




有口难吹“七字”尘。




北望都城泥首拜,




不难化骨见忠贞。




(原载:邱石编《共和国轶事》第二卷,北京:经济日报出版社,1998年,第462-476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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